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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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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威脅

段驍無法說話, 自然是不可能回答。

楚清阮眸色暗了暗,腳尖抵住段驍胸口,不輕不重地上下逗弄著, 腳邊男子口中被一根布條緊緊勒在腦後, 只能含混不清地嗚咽幾聲。

她心中突然升出一股遺憾, 段驍眼睛上覆著黑布看不到他的神情, 不過想想也知道一定相當精彩。乾國最尊貴的王爺淪落到這種地步,當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想到此處楚清阮頓時心癢難耐, 俯下身一把摘掉那礙眼的黑布, 其下露出的雙眼卻仍緊緊閉著,似乎是不適應明亮的光線。

楚清阮再次伸腳抵住段驍, 隨後腳下漸漸加力, 直到段驍終於忍不住輕顫著睜開了眼。

四目相接。

段驍漂亮的鳳眸因為疲憊泛著紅, 眼尾有些濡濕,當中透出的卻不是她想象中的憤恨或者屈辱,而是濃烈的、快要把人淹沒的自責和愧疚。

楚清阮心尖猛地一顫。

這幾日為了不讓段驍發現身處何處, 也為了讓她折磨他時能夠加深他的痛苦和不安, 她一直都蒙著他的眼, 難道在被她故意責打磋磨時, 段驍一直是這般神情。

楚清阮心中陡然升出一股無名的暴怒, 她一腳踩在段驍胸口, 把那黑布條再次系了上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泛著水霧的漆黑眼眸,心中莫名的暴躁才漸漸減弱了下去。

瑞王府到皇宮路程十分近, 楚清阮才剛剛平覆好心情, 馬車已然到了宮門口。

在晉祥口中落鎖無法進入的皇宮,在她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後卻十分順暢地進了那高大的宮門。

兩世加在一起,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皇宮。

以前她只知王府氣派,今日才知,王府的威嚴華貴遠遠不及皇宮之萬一。

紅色的宮墻高聳,巍峨莊嚴,讓人情不自禁地升出敬畏之心,不敢高聲喧嘩。

楚清阮一路坐著馬車進了一處華麗宮殿,她撩開車簾,正好看到宮門上掛著的紫色牌匾,上書“太極殿”三字。

她被一個年輕太監引著往裏走,掀開一個簾幕後兩人便進了屋,楚清阮一路上都在凝神觀察,自然不會錯過那簾幕竟是用大顆色澤盈潤的珍珠串成。

這間屋子並不大,想來不是正殿,楚清阮才剛進屋就聞到一股極品龍涎香的味道,芳潤甜香,讓人緊張的心神舒緩了許多。

屋內左首邊的長榻上坐著一位面相不善的華服老婦和一位身穿明紫色冕服的冷峻男子,觀其樣貌和段驍有幾分相似只是年歲要大上一些,想來應是平德帝了,既然如此,他身旁那老婦難道便是太後?

而正中間的鎏金椅子上,一人身著緋色錦服單腳翹在扶手上,微微後仰地坐著,手中端著個白玉碗不知在喝些什麽,不過看樣子明顯要比一旁榻上坐著的兩人愜意許多,正是寧澤。

見她來了寧澤笑著起身迎了上來,不過幾日不見,寧澤清美的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她看不明道不清的感覺,楚清阮想不明白,只能歸結為此刻身處皇宮的緣故。

不過此情此景終於證實了她這幾日的猜測,哪怕早有準備卻仍是一陣震驚不安,寧澤竟真的是要造反,竟然是要造反!而看這情形,似乎已經成功了。

畢竟哪兒有皇帝太後坐下面,寧澤這個臣子反而悠閑地坐主位的,而看這屋裏的太監宮女,似乎都對寧澤要更為恭敬。

“阿晗,你終於來了,這幾日過的如何?”寧澤倒是一派輕松,不過楚清阮卻沒有錯過她雙眼下的烏青,“托寧統領的福,我自然過的很是舒心,不過看來你昨夜沒有睡好?想必這幾日累壞了吧。”

“哦?”寧澤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平德帝,不懷好意地勾了勾唇,“我昨夜累不累,陛下最清楚了。”

“寧澤你!”平德帝臉色瞬間一白,想要罵些什麽卻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剛掙紮著斥責了一聲,便無力地跌坐回榻上。

楚清阮這才發現,這平德帝和太後應該是都中了藥所以渾身無力,而這一仔細觀察之下,她卻驚訝地發現一件事——

平德帝的耳根竟然不知何時紅了,想來是被寧澤方才那番話氣的了,也不知寧澤昨夜究竟幹了些啥能把一代帝王氣成這樣。

“你就是戚晗?”一個有些沙啞的蒼老嗓音在身旁響起,“瑞王執意要娶的人就是你?”

楚清阮楞了楞,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太後話裏的異樣,“稱呼自己的孩子為瑞王,你可真夠冷血的。”

“你竟敢如此無禮?”太後似乎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挑釁過,滿是褶皺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怒容,“你這種只知道攀龍附鳳的女子,就該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家威嚴!”

天家威嚴?自己都被迷倒了還天家威嚴呢,不想肩上突然被拍了兩下,“對了,阿驍呢?”

楚清阮這才冷哼一聲轉過身來,對寧澤回道:“他在外面的馬車裏。”

說完示意安梔把段驍抱出來。

而當安梔把五花大綁的男子抱進屋後,在她的示意下直接把人丟在了地上。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唔——”段驍猛地悶哼一聲,渾身繩索摩擦痛的身體下意識蜷縮起來。

哪怕地上的男子雙眼蒙著黑布口中也被布條勒著,平德帝仍是一眼認出這就是段驍,“寧澤,你對阿驍做了什麽!還不快把他松開!”

不說平德帝,就是寧澤看到段驍的慘狀一時間都有些怔楞,別的都不說了,單就那裸露在外的雙腳都是一片紅痂,看得她的腳心似乎都在隱隱作痛。

楚清阮神情卻依舊淡淡,“我能對瑞王殿下做什麽,不過是快三日沒有進過吃食和水罷了,死不了的。”

平德帝雙手無力地虛握著,冷峻的臉龐浮現一絲怒容,哪怕此刻聲音綿軟無力,久居上位的威壓仍撲面而來,“阿驍為了給你名分,不吃不喝地在這殿外跪了三日三夜,他第一次求朕,是為了給你送首飾和胭脂,而他第一次給朕送東西,送的就是你千香閣的香粉,甚至他知道你想和京都城權貴做生意,他知道你不會接受他的幫助,便特意請容妃辦了場馬球會給你送了請柬,阿驍這般高傲的人什麽時候會替人考慮的這般面面俱到,他把一顆心都捧給了你,你卻這樣對他!”

楚清阮皺了皺眉,馬球會?她記得那次,她當時以為是寧澤給她送的請柬,不想卻是段驍,可是她並沒有像平德帝預料的那般露出愧疚神色。

“陛下,生意做的是好是壞,我都願意接受,可是段驍他明知我不想接受他的幫助卻仍要相幫,我雖然感謝他,卻並不會承這個情。”

說話間楚清阮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子,聲音冷冽,“他若當真愛我,便應尊重我的選擇。”

段驍被束縛在身後的雙手,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平德帝雖不理解,多年來對人的觀察卻也看得出她眸中冷意,“就為了這種小事,你便要這般折磨阿驍?”

楚清阮聞言只冷冷看著地上的男子一言不發,她和段驍之間的糾纏,無法說與旁人聽,更何況她也不想說,不想解釋。

似是看出她不想回答,寧澤緩緩坐到平德帝身邊,突然勾起他的下巴,微笑著問道:“馭哥哥,你到底答不答應?”

“你若是答應,我即刻便命人放開阿驍,還會讓太醫給他療傷。”

楚清阮在一旁看著闕暗暗有些詫異,寧澤不就是想逼宮麽,她都已經武力統治了整個皇宮乃至京城,還有什麽需要平德帝做的麽?哪怕是詔書她自己找人寫好把玉璽蓋上去不就好了。

“朕絕對不會答應。”平德帝態度堅決,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寧澤唇角笑意漸漸冷了下去,“陛下,此刻你最親的母親和胞弟都在這屋中,你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他們?”

隨後聲音驟冷,“段馭,難道你要為了你可憐的自尊心,而害死你的母後和弟弟嗎!”

楚清阮在一旁聽著卻是愈發心癢難耐,寧澤究竟要平德帝答應她什麽,還涉及自尊心。

“寧澤,朕即使是死也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奪了我段氏的江山,還要朕替你固權,當真是異想天開。”

“怎麽會是為了固權呢?”寧澤臉色柔和下來,嗓音染上幾分真心,“我想讓你做我的皇後,只是因為想要你這個人,否則我從你段家隨便挑一個人出來當皇後,不都比你好拿捏?”

楚清阮聽到這兒瞬間渾身一震,這寧澤奪了別人的皇位,竟還要別人給她做皇後?皇帝變皇後,這換了是她她也不會答應的。

果然,一旁的太後再也按耐不住,怒聲斥道:“竟敢讓我兒給你做皇後,真是癡心妄想!”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寧澤對著太後可就遠遠沒有面對平德帝時那般溫和了,她指著地上的段驍,冷冷說道:“阿驍被折磨成這樣沒見你著急,甚至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而我不過是讓段馭做我的皇後你便急了?太後娘娘這心可真是偏呢。”

“哼。”楚清阮不禁也冷哼了一聲,上一世她會那般悲慘,太後也逃脫不了幹系,也不知這般自私傲慢的人是怎麽坐上太後位置的。

“哎呀阿晗,”寧澤突然轉過身對著她,抱怨地說道:“我們的陛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嫁給我,你說該怎麽辦?”

楚清阮瞬間明白寧澤的意思,但是動手前實在忍不住指著太後問道:“我能動她麽?”

寧澤眨了眨眼,“當然。”

楚清阮唇角瞬間揚起抹明媚笑意,指了指地上的段驍和太後,最後指向頭頂的房梁,吩咐道:“安梔,把這兩個人都給我吊上去!”

說完也不禁有些感慨,這皇宮就是不一樣,就連房梁都是雲頂檀木制成,還都塗了漆畫了畫,只是這畫上畫的是什麽她就看不明白了。

安梔的手剛碰到太後時,太後還維持著嚴肅不屑的臉色,直到雙手被縛住整個人懸空吊在了房梁上,才終於忍不住驚慌地喊了出來,“你們要做什麽!本宮可是太後!”

至於段驍,安梔在她的示意下,將段驍吊的離地面只有大約半尺高,在這個距離下,段驍墊起腳便能緩解雙腕的壓力,若是雙腕承力腳踝則會輕松一些。

可是段驍一雙手腕已經被牢牢綁了近三日,粗糙的麻繩早已將冷白的手腕磨的滿是鮮血,而那雙腳同樣是被她用枝條抽打到滿是傷痕,再也無法經受絲毫折磨。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唔——”

果然,才剛被吊起來段驍便痛的悶哼一聲,雙腳離地的剎那額頭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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